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何采珍总是背着陈宙接电话。 实在离开不了的场合,何采珍便会用短信代替。 陈宙一开始问过她怎么了,何采珍总是说没事,陈宙知道她不想说,便不问了,接受了何采珍可能处境并不好的事实,而且最有可能的就是债务问题。 陈宙知道奶奶不喜欢何采珍,当然,这并不耽误她心里清楚自己儿子陈炳辉是个混蛋。小的时候陈宙还会偶尔问过自己mama去哪了。 奶奶烧着菜,漫不经心地说,跑了。 即使奶奶已经是陈宙十几年生活里为数不多的对他好的人,但是他生活的环境就是这样的,大家说话都是如此,把残忍的语言用最平静的语调说出来,这仿佛是力撇矫情的利器,矫情不适合生活,或者说,不适合生存。 陈宙那时候还不像现在这样,那时候他还有好奇心,他追问道,那别人的mama都会回来看一眼,为什么他mama不会。 奶奶锅铲一翻,也不懂陈宙那个年纪能不能听懂,她说,她欠债啊,要到处躲,喜欢打牌,这点烂德行和你爸一模一样。 哦,原来她要躲追债的人,把自己儿子也躲掉了。 奶奶经常用烂来形容自己的儿子,和自己曾经的儿媳,陈宙时常会想,他是不是就是麻将桌里被遗弃掉的一张牌,如果奶奶说得没错,那他是不是也会烂掉,这好像是埋藏在基因里的恐惧,是沤出的腐掉的白烟,幻化成陈宙半晚的惊汗。 但是何采珍还是打麻将,唯一让陈宙觉得不太糟的是,没有像电影那样,追债人会找到住址,在门口用油漆写满还钱,或者拿着棍棒讨要高利贷的利息。 不过,也因为没有到来,陈宙的心总是悬而未决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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