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谢李】即天涯_05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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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东瀛的雪蒙着层黑灰,落地即化,地面潮湿难干,有股近海的腥气。谢云流坐靠在廊下,身边好几坛酒,他拎起一坛,听府役用蹩脚的中原话汇报:“夫人还是不肯用饭。”说的是内间的李忘生。为避人耳目,他来这的头一天就被服侍着穿上女人的和服,端正跪坐在案前,对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视若无睹,三日来日日如此,一直没有进食。

    从他那个位置,可以看到谢云流预备大喝特喝,府役说话的功夫已经一坛酒下肚,要去提第二坛。他站起身,走出几步才觉到身体虚弱得连步伐都不稳,还是坚持走到廊下,请人把剩下的酒搬走,谢云流发怒:“谁敢撤!”转头对着李忘生,没头没尾的一句,“你现在进屋还来得及。”

    李忘生不明所以,只将他手里的酒坛取过来,没有费什么力气,谢云流喝得太快,大抵已经醉了,从怀里掏出一张船票,喷着酒气笑道:“这是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李忘生一手捧着酒坛,一手去接,他却将船票一撕两半,抛进风里,说:“本打算放你回去,是你自己要朝我走过来,我没有逼你。这下你要悔死了,悔不该来管我。”

    船票在风里旋卷飞扬,府役蹦跳着去追,渐渐追远,庭院只剩二人站立对峙,竹筒在不远处磕碰着石座,水滴坠落的声响惊破沉闷的空气。

    李忘生弯腰放下酒坛,说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这地方似乎没有晴日,天与地都是墨晕的一片,凭谁身处其间也变得面目模糊,连存在也变得不确信,心境更是阴郁压迫得发霉。

    谢云流想起华山朗朗的高天,太阳一照,人身上一半明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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