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镜子对准的时刻(下) (第5/9页)

特林的微笑凝固了半秒，然後恢复正常。但她眼神中闪过一丝奈瑞莎从未见过的情绪：不是愤怒，是失望。像是实验出现了意外变数。

    雨果站在画作旁，声音充满了某种狂热的喜悦。

    「艺术不仅反映现实，」他说，「它创造现实。今晚，我们不仅观看艺术，我们参与艺术的创造。我们都是这幅画的一部分，这面镜子的一部分。」

    他转向镜子，对着镜中的影像轻声说，但麦克风捕捉到了他的话：

    「你看，我们终於在同一个画面中了。影子与光，行动与反思。这不是很美吗？」

    奈瑞莎的手握紧。她看向二楼控制室的方向，但什麽也看不到。

    耳机里传来卡达的声音，平静得令人惊讶：「保持冷静。这是他的表演。我们有我们的计画。」

    但计画是什麽？奈瑞莎突然意识到，她不知道卡达和乌迪尔具T要做什麽。他们只说了「展示另一种可能X」。

    雨果继续演讲，但奈瑞莎几乎听不进去了。她的眼睛盯着那面镜子，镜中的卡达一动不动，像一尊雕像。然後她注意到镜子边缘的画作细节：那些族谱图中，有科尔温和弗罗斯特的名字；那些契约条款中，有斯特林家族的标志。

    雨果在公开展示一切。不仅是暗示，是直接展示。

    人群开始不安地SaO动。有些人困惑，有些人兴奋，有些人感到不对劲。记者们疯狂拍照。

    就在这时，艺术馆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。

    不是渐暗，是突然的、完全的黑暗。

    人群发出惊呼。奈瑞莎听到有人绊倒的声音，玻璃破碎的声音。

    然後，一束光打在展厅中央的萤幕上，不是雨果准备的萤幕，是艺术馆原本用来播放艺术家访谈的大萤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