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落日的下边缘线刚挨着对面教学楼楼顶,放学铃声哑着嗓子作响催促,于是落日跌得更急了,铃声本来是尖细的,时间久了收音不好,掺着些次次啦啦的杂音,像一只妖精呢,时而细着嗓子娇嗔,时而是哮喘的老人。 衣物的摩擦像是细砂纸打磨伤口,桌椅动荡起来哐哐啷啷是把骨头扔到骨头堆里,得了赦令的学生亮开了嗓子叫嚣,教室是一口水沸了的大锅,鸡飞蛋打,准备烹羊宰牛。 木白鸥在收拾书包,也没装什么,只有两张没写完的卷子和一支黑笔、一支红笔,就这三样东西,等他收拾好了,教室也基本空了。 白炽灯挂在天花板,是空荡荡坟墓的守夜灯。 兢兢业业地给一个人一只鬼打光。 人是木白鸥,鬼是丛月寒。 诸位尽可放宽心,现在是二十一世纪,管的严,鬼怪不许成精。 所以说丛月寒是鬼,只是一个比喻,全班都是这么比喻的,全校都知道高二三班有一只下半张脸很漂亮的鬼。 一点都不带虚的。丛月寒下巴瘦削,下颌边缘是一条凌厉的线,是月亮只剩1/4时的弧度,嘴唇挺薄,颜色也淡,如果说嘴唇是一片流淌着粉红潮水的海子,那不远处细直的鼻梁就是有风姿的山。一山一水交相辉映,相得益彰,都十分出彩,却都不喧宾夺主。 眼睛是心灵的窗口,按理来说——那才应该是一张脸的主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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