故人 (第2/6页)

岳，实则欲与天争锋，非人臣所应有之称也。”

    朱翊钧说：“以天之高，如何不能既容得下江陵，亦容得下太岳？”

    万历：“……等你长大了，自然会懂。”

    他默然在心里把“张先生”那三个字在齿间品味了一下，又咬出点别样的滋味来。

    时间毕竟过去四十年，幼年时一些细节他已记不清。

    他说：“我倒要先问你，你怎么叫他‘先生’？张江陵做你的先生，是在隆庆六年，距今还有两年，你怎么就先叫上了？”

    朱翊钧有些不耐烦：“早在裕王府时，我就叫他‘先生’，张先生也没反对，怎么你们这些人倒是个个都有意见？”

    虽然万历后来对张居正的印象总是严厉和不肯退让，但在朱翊钧在裕王府里认识的张居正并非如此，反而总是一副很有耐心的温和模样。

    原因是张翰林在一众同僚中年纪小，早就习惯了讨好长辈们，显得乖巧性格好。再加上人又长得好看有才华，所以裕王府上下都喜欢他。在身边人的影响下，小世子朱翊钧也不能免俗。

    父王总免不了责备和管教、母妃又严厉，婢女太监之类终是下人。不说别的，就讲母妃对冯保可以呼来喝去，对张先生却需礼遇有加，那么这种权力的阶层就极为分明。别的裕王府讲师比如高拱又大多没耐心应付小孩的无理取闹，在幼年朱翊钧的心里，似乎就只有那位既学识渊博又眉眼清秀的张先生，算得上能让他既爱且敬。

    张先生事务繁忙，不能时常前来，有时便写信让与他交好的冯保带给小世子，念给他听些哲理故事，坊间趣闻，偶尔还挑几本志怪让冯保帮他带